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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?普京回应语惊四座!
中日一旦摊牌开战谁会站在中国一边?谁又会支持日本?近日,普京说了一句话,让躁动不安的日本举国都震惊了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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侵略者梦魇

第四十一章

他努力让自己平静,反复琢磨:“小分队袭击了江都城,他们又会去了哪里呢?”

他又一次来到地图面前,反复察看,就这么大区域,小分队会躲到哪里呢?心想:“尽管皇军已经严密搜查了整个区域,但是肯定有遗漏的地方,这个地方就像木梳梳理的空隙被漏掉了。这个地方不会太远,也许就在附近,不然小分队不可能突然出现,又突然消失,但是这个地方究竟在哪里呢?”

这个畜生是个中国通,早在士官军校学习,日本军国主义就在准备侵略中国,要求士官生熟悉中国文化,中国历史。这个畜生就开始熟读中国历史,想起中国有一句谚语,重赏之下必有勇夫,突然有了主意。

南宋初年金兀术率兵南侵,追击宋高宗失败,船队被韩世忠大军围困黄天荡,出路被堵死濒临绝境。后来金兀术采用手下谋士建议,发出榜文,说如果谁能献策帮助他军队逃出黄天荡就赏黄金五百两。结果有汉奸文人献策:“掘地挖河五十里,可以由另一出口再入长江,这样就可以逃之夭夭了。”金兀术大喜,立刻照此办理,十几万大军连夜赶挖河道,结果没几天就挖通了大部分。有些地方是岩石实在不行,就铺上木板,涂了牛油,几百人牵拉战船再入河道,随后真的逃之夭夭。韩世忠后来发现,再要追击已经来不及了。

石原想到这里立刻来了精神,心里窃喜:“中国人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,那我就也来仿效这个计策。”

这时冢夫队长又来找他,怒气冲冲:“石原君,支那军队肯定就在附近,他们跑不远的,请你马上下令,我们立刻追击,一定能够把他们统统的厮拉厮拉的。”

石原得意道:“当然要追击,但是必须要知道他们躲藏的准确地方。”

冢夫道:“你已经知道了吗?”

石原道:“会知道的。”说完,立刻叫来了传令军官,命令他马上通知所有的警备队侦缉队正副队长,加上维持会长,勒令他们马上赶到司令部,有紧急会议,拖延不来者严惩不贷。

传令军官刚走,石原又叫来了勤务兵,吩咐他马上拿来饭菜,一边对冢夫道:“冢夫君,我知道你是帝国勇士,你放心,我一定会让你大显身手的。现在就让我们吃饭,养好了精神,马上就要大干一场了。”

没有多长时间,警备队侦缉队的大中小正副队长,城区维持会长,都被士兵拉来了司令部。他们中间许多人都是熟睡中被叫醒的,来到司令部会议室睡眼惺忪,一边打哈欠,一边发牢骚。整个会议室一下子人头哄哄,不满声四起。

石原冢夫一齐走出办公室,石原来到众人面前,首先客气一番,老调重弹,鼓吹一番大东亚共存共荣。然后作出一副关切模样,话题一转对众人道:“各位,我们朋友大大的,生活太平,尽享皇道乐土。可是现在江南流窜来了新四军小部队,他们是来和皇军作对的,是来破坏新秩序的,尤其是他们要来杀人,杀你们这些他们称之为汉奸的人。皇军为了保护你们,已经玉碎了很多士兵,所以你们应该有良心,必须和皇军合作。”

经过一番挑拨离间,他一本正经宣布:“现在我决定,为了表彰有功之人,谁为皇军提供找到新四军小分队的情报,或者直接告诉他们藏匿的地点,皇军大大的有赏。”

这畜生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,贪欲财色,小人之心度他人之腹,又进一步诱惑:“皇军奖赏一千块大洋,并且我还有保证,如果他看上了江都城哪一家女子,不管她是姑娘媳妇,也不管本人是否已经有老婆,只需他开口,皇军都会有办法给他搞到手。如果觉得这样不适合的,但是仍然希望得到女人的,那就皇军出面给他送一个漂亮女子,管保满意。”说完信誓旦旦保证,大日本皇军说话,一言九鼎,绝不食言。

石原这话一出,全场人听了都是一愣,大家琢磨:“乖乖不得了!还有这种怪事?这不就是强抢民女吗?”全场立刻哗然,响起一片嗡嗡声。

众人议论纷纷,也不知日本人说话是真是假,大多数人没有当回事,但就是有一些汉奸走狗利令智昏,信以为真了。

瞧那个警备队的钱队长,长一对扒拉眼,歪嘴豁牙,听了立刻兴奋起来,心里狂喜:“老天,这可是天大的好事,如果提供了情报,我就不但有了金钱,又得到漂亮女人了。老子四十出头了,混到现在没有娶上一门媳妇,这个机会看来得落我头上了。”他也没去想怎么提供情报,却首先琢磨起来江都城里哪家姑娘最漂亮,又哪家媳妇最有味道。心急火燎:“我回去马上行动,让警备队所有人出动,挖地三尺,总能找到蛛丝马迹的。只需我提供了情报,那一千块大洋就到手了,然后我去寻找最够味的女人。且慢,怎么样的女人才最够味呢?我得仔细琢磨琢磨,应该是会卖弄风情的?风骚撒娇的?逗引老子嘴馋,心痒痒的?这种女人才对老子口味。”这畜生就这点出息,思来想去,最后竟然还是回想到了眠香阁,寻思:“还是那里的窑姐九娘最适合我口味了,九娘以前也算是眠香阁的头牌,现在虽然三十多岁,名气冷落了,可是她仍旧对我胃口,老子逛窑子最喜欢找她。早就有心让她从良,跟我回家,或者干脆抢回家,可是九娘死活不愿意,说我是穷鬼,吃喝嫖赌邋遢鬼,跟了我一辈子遭罪。再说从良得花二百块大洋,这辈子就别指望了。这事情一直让我憋屈,今天不怕了,有石原拍胸脯保证,不怕眠香阁老鸨不放人。”想到这里这畜生兴奋起来,抓耳挠腮苦苦思索:“这新四军小分队究竟会躲藏在哪里呐?”

也有谨小慎微的人悄悄嘀咕:“哎!我说马会长啊!这事可不能玩,这日本人说话从来都如同放屁,当不得真的。别到那时候给你弄个东洋人军妓,他们不要的东洋婆子回来,从此家里不得安生。听说东洋婆子表面上看起来顺从,实际上‘柔里狠’,泼辣厉害,天天让你上床折腾,你这条老命肯定玩完。”

那个道:“谁说不是呐!这事可不能信,弄不好有杀身之祸。你说新四军是好惹得吗?他日本人拿新四军没有办法,骗我们出头给他找人,万一让新四军知道了不得了,新四军里有高手,恐怕性命不保。”

这个又道:“可不是吗!昨天晚上大街上,日本人眼皮底下新四军杀了六个巡逻兵。顾家后花园爆炸,又炸死更多鬼子。我亲眼看见的,一副副担架抬出来,都是血肉模糊的。现在他们折腾了大半夜也拿新四军没有办法,可见这次来的新四军有多么厉害啊!”

还有一些人当伪军只是混饭吃,他们对石原的话更是不信。那个警察局的肖队长和同伴悄悄议论:“我说兄弟啊!日本人已经拿这次来的新四军没有一点办法,看他们平日里骄横跋扈,这回总算吃到苦头了。现在他们想让我们中国人自己来陷害中国人,我们绝不能答应,谁他妈的出来告发谁就是畜生,绝子绝孙。今天娶媳妇,明天办丧事,不得好死。”他骂得够绝了。这些人脸上没有表情,心里都希望看鬼子笑话。

石原看这些人都在悄悄议论,像似对他的话很感兴趣,可是等了好长时间,就是没有人站出来说话。

石原等得心焦,刚想出声喝问,一个败类出现了,就像中国历朝历代都会出现见利忘义的汉奸,侦缉队候大毛的副官,他小舅子汪伦站出来说话了。他朝石原开口道:“我知道一个地方,新四军小分队就藏匿在那里。”

这个汪伦什么品行的人?实际就是一个汉奸无赖。表面上恭顺,骨子里刻薄,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。尽管没什么文化,却喜欢假扮斯文,见人三分笑,过后就捅刀。在侦缉队人人都知道他这德性,人们不称呼他汪伦,故意叫差了音,唤他王伦,把他比作了梁山原先的头领,后来被豹子头林冲一把攥住头巾,一刀捅进心窝,杀了的那个白衣秀士王伦。

石原一看有人站出来说话立刻兴奋起来。他瞪大眼睛注视汪伦,希望他快点说下去。

可是汪伦又停住不说了,转动一双小眼睛,欲语又止。

石原等得不耐烦,刚要发火,眼睛随他目光一转,明白了,不但没有发火,反而大为赞赏。内心赞道:“原来这小子精明呐!他知道这里人多嘴杂,不能泄露秘密,因此不愿意说。嗯!这小子有道理,那我就应该成全他,把人遣散了,然后再让他细细地说。”

石原自以为聪明,猜到了对方心思,其实汪伦何止这些,他有更大的野心,一定要等到石原把要求全部满足了,他才会说。

很快众人被告知散去,那个没有了机会的疤瘌眼钱队长,狠狠瞪视了汪伦一眼,恨恨地走了。

警察局肖队长瞥一眼汪伦背影,狠狠骂道:“这个畜生,我看死期快到了。”同伴听见,连忙把他拖走了。

肖队长走出司令部大门,黑暗中走出来一位俏丽的女子迎面拦住,向他询问:“肖队长,你们在开什么会,是要去抓新四军吗?”

肖队长这才看清楚,原来是顾仁轩家大小姐顾艳梅,“咦外”怎么回事?都大半夜了,这顾小姐不在家睡觉却来关心新四军。道:“是的,鬼子石原大佐找不到新四军出了一个毒计,说是谁帮助他找到新四军就奖赏大洋和美女,还真有这种畜生,候大毛小舅子汪伦说他知道。”

顾艳梅急忙打断他:“他说了吗,新四军在哪里?”

肖队长气恼道:“没有,这畜生狡猾得紧,见我们人多不愿意说,暗示让我们离开他才能说,这不,我们就被赶出来了。不过我原本就没有兴趣,我与新四军无冤无仇,反而巴不得新四军早就跑远了,让汪伦与石原白折腾一回,汪伦贪心彻底落空,被鬼子狠狠教训。”

顾艳梅更焦急了,道:“肖队长,你与我父亲是老相识了,以前鬼子没来的时候常常来我家作客,我父亲对你一直是热情招待的,这一次请你帮助我,想办法替我打听清楚了,新四军去了哪里?他们究竟去哪里寻找新四军?”说完拿出十块大洋递给肖队长。

肖队长奇怪了:“贤侄女,这不是闹着玩的,谁与新四军有牵连是要被杀头的,你与他们有什么干系,非要打听他们情况呢?”

顾艳梅急道:“这你就别问了,你只管打听清楚了就赶来告诉我,我再给你酬谢。”

肖队长仍然不愿意:“不行,万万不行,万一你闯祸,让你父亲知道了,我可担待不起。”

两人就这么争论,谁也说服不了谁,把顾艳梅逼急了,杏眼圆睁,怒道:“我就实话告诉你,新四军里面有我未婚夫,我已经等他好多年了,抗战开始他就是国军,后来不知为什么又参加了新四军,我得把他找回来。告诉你我也不怕,你夫人是我表婶,她是最喜欢我的,你不告诉我新四军去了哪里,就是害了我未婚夫,我一定恨你一辈子。”

肖队长被逼没办法了:“得,小姑奶奶我服了,我也看出来了,未婚夫是你心头肉,这混小子犯傻,有了你这么好媳妇又去参加新四军,看来不给你消息你是不会放过我的,不过我只能想办法给你打听,汪伦这畜生尚在与鬼子密谋,等到有结果了,石原一定会下命令,我就可以告诉你了。”

顾艳梅也只能这样了,临分手再一次提醒他:“你一旦得到消息,不论什么时候马上来告诉我,今晚我就不睡了。”

怪了,顾艳梅怎么会来寻找肖队长的?是王二赶回来给她报讯的,昨天她叮嘱过王二注意鬼子动静,所以王二过来告诉她,今晚半夜鬼子召开紧急会议,说是追查新四军究竟去了哪里,如果有人提供消息大大奖赏。不过王二小人物不可能参加会议,只能给她报讯,她得知消息思来想去,只有认识肖队长,所以就赶来寻找肖队长了。

很快,现场只留下了石原,冈田,冢夫,还有汪伦姐夫侯大毛。

石原满脸堆笑,朝汪伦亲切道:“汪伦君,你是中日亲善的典范,皇军大大的朋友,现在没有什么可以顾虑了,你大胆说吧!新四军小分队藏在哪里?”

汪伦装出一副恭顺模样,答非所问:“大佐阁下,你刚才说谁提供了小分队躲藏地点,只需他挑中哪家女子就保证给他办到,哪怕是江都城最漂亮的女人,也让他领回家作老婆,此话确确实实当真吗?”

石原一听又明白了:“原来这小子还有更深一层意思,怕我说话不兑现,那又有什么大不了,江都城女子只需皇军有必要,我抢来就是。”转念又一想不对:“只怕这小子没有这么简单,万一看中的不是寻常人家女子怎么办?稳妥一点,我得先摸清楚情况,再作决定。”

石原按捺心里怒气,装模作样询问汪伦:“你看中的究竟是哪一家女子?怎么这么让你上心。”汪伦眨巴了小眼睛,打量石原,道:“大佐,小人可怜,小人这一生也没有其他什么奢求,命中注定,单单相中了顾仁轩老爷家的女儿顾艳梅,除了她我什么女人都不娶。如果小人确实帮助皇军找到了新四军,请大佐一诺千金,一定要成全。”

旁边候大毛早就担心这小子会闯祸,立刻着急,大声阻止:“大佐你千万别当真,这畜生发羊角风痴癫了,净胡说八道。”

汪伦马上叫屈:“太君,我真的知道新四军躲藏地点,我以前是贩私货的,知道那个地方,我相中了顾家女儿,只需大佐保证成全,我就一定帮助你们找到。”

候大毛又着急:“太君,你不能相信这痴癫,这痴癫是我小舅子,自己家人自己知道,他早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隔三差五死缠我替他去顾家提亲,我被顾家赶出来了。怎么可能,就这痴癫这副鬼样,听你说有奖赏羊角风又发作了,我事先申明他把事情搞砸了你可不能怪我。”

候大毛急于阻止,汪伦又坚持说知道,那么是不是真的知道呢?是真的,这畜生确实知道,他和陈然一样知道古运河淤塞以后改了新的河道,古运河成了方圆十几里淤滩地。既然新四军没有去很远处,附近又全部搜寻遍了,他猜测新四军一定躲藏了淤滩地。

石原气得“阿噗!阿噗!”喘气,怒想:“这畜生竟会挑上顾仁轩家里,嘴上说没什么奢求,肚子里竟想抢夺顾仁轩宝贝女儿,对我趁火打劫。那个女子多么有姿色,如果我不是为了日中亲善硬充门面,早就抢来了,会轮得到你?顾仁轩什么人?江都城最大富商,汪政府商会副会长,他女儿是你随便拿来作老婆的吗?”不过他内心尽管怒气勃发,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,又非常奇怪,汪伦这小子怎么就这么狗胆包天,胆敢娶顾仁轩女儿的呢?

说起这件事故事多了,其中原委曲直,得从去年那一天说起 。

去年初夏的一天,梅雨季节,中午过后太阳从云层里出来,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。

汪伦从酒馆里吃饭出来,半醉半醒,歪戴沿帽,敞开扣衫,哼着下流的小调一步一斜往前走。他哼的是市井无赖流行的“十八响”,就见他醉眼朦胧唱道:“一格里响呀,响呀么响叮当啊!老妈问什么响?妹子挑逗来亲嘴,吧唧吧唧响······三格里响呀,响呀么响叮当啊!老妈问什么响?楼上老鼠偷油吃,咯吱咯吱响啊······”

请别误会了,这里说的老妈和妹子并不是真的,实际上指妓院里老鸨和窑姐。

他就这样唱着,晃晃悠悠出了城门。他本意要去城外一家妓院,找那里一个相好取乐。就在他走近这家妓院门口时候,突然看到对面护城河边,缓缓走来了两名年轻女子。他仔细观瞧,其中一位煞是标致,只见她苗条身材,**细腰,穿短袖丹青旗袍,露出两只洁白胳膊。再看面容,粉黛峨眉,雪白粉嫩,杏仁眼,鼻梁尖,口樱桃。尤其气质,清丽脱俗,飘飘如仙。这畜生一看胸口像被大锤猛撞,大叫:“哎呦喂!没得命了,我不能活了,我从来没有见过,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?让我怎么办?让我怎么办?”

怪了,见到漂亮的女人怎么就不能活了呢?这让人费解,其实有下文,畜生是说从此以后不能再像以往那样过日子了,他肯定得相思病了,吃饭无味睡觉不成,一天天加重,日渐消瘦,皮包骨头,再娶不到这漂亮女子,肯定一命呜呼了。

这两名女子沿河边走来,她们一边前行一边欣赏初夏景色。河岸边,杨柳枝叶飘荡,河水荡起涟漪,倒影蓝天白云,把她们衬托得如景如画。

她们经过汪伦身边,轻声细语,飘来一缕兰香。汪伦细看这位女子,见她并不高兴,柳眉微皱,神色抑郁,似乎正在向旁边女友倾述什么烦心事情。

她们走过去了,汪伦心里一连串询问:“她是什么人?她为什么不高兴?难道是没有相好的陪伴?我在江都城这么多年了,怎么就没有见过她?这么标致的女人究竟是哪一家的?”

他目光呆滞,垂涎滴滴。看她们走过去,又回过头来一直目送远去。

这时候他看见妓院老鸨正站在门口招揽生意,赶紧向老鸨打听:“妈妈,那是谁家女子?怎么我在江都城从来没有见过?这女子是否已经嫁人?”

老鸨一看那女子马上惊叹:“乖乖隆地洞!你连她都不知道?她可是顾仁轩老爷的宝贝女儿,找遍整个江都城,再也找不出有比她更标致的女人了。她呀!不但长相好,人品也好。上海洋学堂读书,回来不久,是我们江都城最美最有钱的女人了。”

这个老鸨虽然是开妓院的,但却是个仇恨汉奸的人,她见汪伦打听顾艳梅,就知道他起了色心。心想这小子一贯仗势欺人胡作非为,连找姑娘们的钱也常常不给,今日我得捉弄捉弄他。又添油加醋道:“这顾艳梅小姐啊!不但人标致,而且特别富有,听顾老爷说了,谁要是娶了他家闺女,光陪嫁就有几十万呐!”吊足了汪伦胃口,又反过来挖苦:“不过我说汪伦呀!你就别想有这种好事了,就你这寒碜模样,穷光蛋加混球,那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情。除非你掘开你们家祖坟,看看坟头会不会冒烟,有没有金银财宝,否则就别做清秋大梦了。”

听了老鸨的话汪伦十分恼羞。但是他并不死心,回到家里后就开始挖空心思琢磨,怎么样才能把顾艳梅弄到手。

第二天汪伦带了一个随从来到顾仁轩府邸,对管家道:“我们是侦缉队的,得到情报,有贼人正在打你们家财产主意,我们侦缉队守土有责,保家乡平安,特地来提醒。”

管家觉得奇怪,这个无赖怎么会关心起我们家来的,碍于场面也只得表示感谢。汪伦又道:“这些贼人很可能晚上翻墙进来,因此我们需要勘察地形,作好防备,请带我们四处察看。”

管家心道是了,这小子一定是赌钱输了,逛窑子没钱了,来我家讹诈。本想不理睬他,又想息事宁人,拿出五块大洋给他,让他走人。

可汪伦并不拿钱,反而客气道:“你别误会,我素来敬佩顾仁轩老爷,保护顾家府邸安全是我们职责所在,怎么能拿你们家钱呢!我们只是来巡查一遍,请你放心。”

管家仍然不愿意,这畜生坚持不走,这天顾仁轩不在家,管家拿他没办法,只得同意,紧跟他后面看他究竟想干什么。

汪伦一路走来,对其他地方只是装模作样,来到后院知道是眷属住处,立刻精神起来,睁大眼睛四处察看,希望找到顾艳梅。

终于被他看到了,顾艳梅正在凉亭看书。他心里狂喜“哎哟!小心肝,终于让我看到了。”立刻上前招呼:“请问是顾艳梅小姐吧?鄙人侦缉队副官,听说有歹人企图打你们家主意,我们特地来作预先防护。”

顾艳梅一看生厌,又来胡说八道,见他一副献殷勤嘴脸,以为是来巴结父亲的,点一下头,走开了。

畜生目的没有达到,可并没有泄气,反而更来劲了,第二天又往顾家跑,隔三差五连续不断。难得见到顾艳梅,就想方设法上前搭讪,把顾艳梅气得一见他就躲。

这事情终于让顾仁轩老爷知道了,吩咐管家:“你给我准备几个下人,再见他过来给我狠狠的打出去。”

没过几天畜生又来了,管家一声断喝,几个下人抡起棍棒劈头盖脑就是一顿乱打。畜生抱头鼠窜,此后再不敢上门了。

没过几天又想到了姐夫候大毛,心想候大毛是侦缉队长,兴许顾仁轩会给面子,央求候大毛去顾家提亲。

候大毛刚一听他说完,双脚跳起来一尺多高,瞪大眼珠子叫嚷:“没得命了,畜生你脑子一定出问题了,你算什么东西?色胆包天,竟敢娶人家顾仁轩老爷女儿,也不看看你什么嘴脸。”

汪伦委屈道:“姐夫你小看我了,别人都说我长得比你像样多了,就你这副长相也能娶到我姐姐,我怎么就不能娶到顾家大小姐呢?”

把候大毛气得差一点厥过气去。

此后候大毛天天被他缠得没有办法,就连逛窑子他也跟着,恐吓他“你不帮助我,我就把你狂窑子事情告诉我姐。”候大毛多少有点怕老婆的,最后只能抱侥幸心理去顾家看看。

这天候大毛正式出场了,挑一个适宜嫁娶的黄道吉日,换了便衣,提溜两只南京板鸭,一罐西湖龙井,外加一副烂银子手镯,上顾家提亲了。

汪伦也跟来了,只是不敢进去,上回被打过,心有余悸,躲在大门外等候消息。

顾仁轩老爷见候大毛十分稀奇,一向贪图小利的侦缉队长怎么会给他送礼。等到他壮起胆子把来意说明,阿噗!差一点把顾仁轩气得憋过气去,“岂有此理!往我脸上抹黑,让天下人笑话,这种畜生也竟敢来我家提亲,哎哟!我透不过气来了。”

候大毛急忙解释:“顾老爷子你千万别误会,我绝对没有其他意思,我那小舅子确实差了一点,但他是真心实意喜欢你女儿,我被他缠得实在没有办法了,才来你这里提亲的。虽然我们是小户人家,但是我知道绝对不能没有排场,如果你愿意把你女儿嫁给我这个混蛋小舅子,我一定尽力操办,绝不能辱没了你女儿。虽然你们家会顾全脸面,必定送来丰盛嫁妆,我是不会贪图的。你女儿顾艳梅从此以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只需好好地过日子,相夫教子,我们是不会亏待你女儿的。你女儿带来的嫁妆轻易我们不会动用的,除非遇到了困难。顾老爷子,我非常清楚我们是高攀,以后我们成了亲家,大家欢天喜地,你说好吗?”

他这边夹七杂八喋喋不休,顾仁轩已经透不过气来,把手指了他,只能使劲跺脚,两眼朝上翻。

他说了半天不见有反应,再看顾仁轩老爷,“哎哟!不好,把人气得给憋过气了。”

顾仁轩说不出话,拿起茶杯狠狠摔地上,惊动管家众人大家急忙赶来。顾仁轩让他滚蛋,众人虽然不知道原因,但是让他滚蛋是肯定的。众人厉声呵斥快滚,候大毛知道不妙,赶紧起身出去。又想起带来的礼物没有拿,亲家做不成不能白送了,再回身去拿礼物,被顾家人把南京板鸭和其他杂碎狠狠摔出来。

候大毛出的门来,汪伦正等得心焦,急忙询问结果,候大毛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,大声骂道:“他妈的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我丢尽了脸面,这辈子你就别再白日作梦了!”

汪伦这传奇经历石原不可能知道,他只是奇怪,这混蛋匪夷所思竟敢强要顾仁轩女儿,把他惹恼了。原以为是普通老百姓女儿,是有办法的,吓唬吓唬,再不行干脆抢了,也就满足了这混蛋,想不到出这么个难题。毕竟顾仁轩不是普通人,是当地有名的绅士,如果上门抢人,闹起来惊动江都城伪政府人员,甚至传到南京去,笑话大了。堂堂大日本皇军大佐没有办法对付新四军,竟然抢良家小姐给泼皮求援,这面子往哪里搁?

石原心里恼怒,表面上仍然赞同他:“嗯,顾仁轩女儿,你眼光不错,这女子美女大大的,汪伦君,我的祝贺你,尽量满足你。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,新四军小分队藏在哪里?”

汪伦并不上当,肚子里寻思:“这事情非比寻常,顾仁轩这老东西绝不会轻易将女儿嫁给我的,得你们日本人当面锣对面鼓给我把铁板钉钉敲死了,我才能说。”这样想着他又询问:“大佐阁下,我确实知道新四军小分队藏在那里,但是你先前的承若一定会给我兑现吗?”

石原一听真是气死了,恨不得一脚踢死他,心里怒骂:“这个畜生今天是讹上我了,不给他兑现他就绝不说了。”

旁边冢夫一百八早就忍不住了,时间拖得越久新四军越容易逃脱,恨不得马上拔出指挥刀架在汪伦脖子上,不说就劈了他。

石原知道这畜生是无赖,吃准他软肋,万一不怕死,把脖子一挺让他砍,就难办了。嘿嘿笑道:“汪伦君,这个你完全不必担心,我们日本人说话一言九鼎,好了,我们不说了,只需你确实帮助了皇军,大功告成,我亲自出马替你向顾仁轩提亲,不怕他不给面子。”

汪伦心里狂喜:“这一下有着落了,有石原老鬼子说媒,不怕顾仁轩这老东西不答应。待我娶到了顾艳梅,成了顾家乘龙快婿,我再天天哄了他女儿向她老子挤兑,逼了老东西拿钱财供我们享乐,这一来我他妈的就快乐到天上去了。”想到这里不再犹豫,快步走到地图面前,手指大运河一处地段道:“大佐,这里以前是大运河古河道,后来淤塞成了一大片淤滩地,方圆十几里芦苇,平常人不知道,我确定新四军肯定就藏在这里。”

石原马上明白了,这里是盲点,几次搜寻全部漏过了。叫来随从军官,一看时间已经是午夜一点多,命令他马上给各个据点打电话,早晨七点,邻近淤滩地的鲁庄、马家窝子、芦沟镇据点出动所有部队,包围淤滩地。又命令所有的水上部队出动炮艇封锁淤滩地周边运河。叮嘱冢夫一百八:“冢夫君,请你立刻作好准备,凌晨我们出发,八点左右我们就可以赶到那里了。我们是主力部队,负责全力围剿,新四军小分队区区几十人,我们完全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了。”

侯大毛汪伦走出日军司令部,候大毛一看时间已经是午夜一点多了。汪伦询问:“姐夫,明天一早部队需要配合皇军行动,我们就不回去了,睡了侦缉队去吧?”

侯大毛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,狠狠骂道:“你他妈的尽想好事,本来大家散伙回去睡觉,你却非要整出个淤滩地来,抓什么新四军小分队。你以为新四军是好抓的吗?你知道这次来的新四军队长什么人物?我告诉你刘家墩十四个鬼子就是他杀的,你有几个脑袋够他砍的?你一心只想好事,做梦娶顾家小姐,,就你这德性顾家小姐会依从你?别做清秋大梦了。哪一天新四军知道了是你告的密,不来悄悄的宰了你才怪呢?唉!我他妈的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,怎么摊上你这么个混蛋舅子。”

不怪侯大毛发怒,那天在小巷屋子里他亲眼目睹陈然瞬间击毙两个精壮的鬼子,这事情现在想起来就后怕,这个畜生却去招惹新四军。哪天新四军知道了是他小舅子告的密,不也把他牵连进去了吗?

汪伦捂住火辣辣脸面,虽然气苦,也拿候大毛没有办法。在后面跟着,不服气嘀咕:“你他妈的就是好人了?其实跟我一路货色,我姐眼睛瞎了,嫁给你这个混蛋。”

这畜生怨恨侯大毛,其实侯大毛是救他,候大毛知道日本人不可靠,以前那个宋代汉奸书生给金兀术献上了掘河逃跑计策,拿了赏赐的黄金以为可以享乐了,刚走出营帐就被金兀术手下金兵给乱棍打死,抢夺了黄金。

他以为只要帮助石原找到了小分队,有了日本人撑腰,就能娶到顾艳梅作老婆了,其实性命就危险了。顾艳梅什么人?性子刚烈,从小到大就没受过委屈,就她的秉性,若是日本人真的强要出头,把她弄到汪伦家里,那么汪伦的阳寿也就到头了。顾艳梅大不了一死,当天晚上洞房里,就能用剪子把他给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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